穿着皱皱巴巴的紫色冬季校服,吞咽着直径10公分的包子,顶着两个显而易见的熊猫眼踩着预备铃冲进教室,就又和早已坐在教室惨白灯光下那位出水芙蓉般的、身着干净挺括的黑色秋季制服百褶裙的、周身萦绕着摩卡幽香的同桌形成了鲜明对比。
鲜明得令人想哭。
更揪心的是,后座那个自己最在乎的人恰在此时抬起头来,一脸礼貌的冷漠,面无表情地重新低下头去,手中的笔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奢望印在心里,却连映在眼里都不够格。
拖开椅子坐下前骤然发现男生正在抄的笔记,竟是柳溪川的。四种颜色的字体,工工整整。
转身的时候,仿佛是被冷空气刺激得,睫毛猛眨了几下,眼底泛起一阵潮湿。
非要这样天壤之别么?
其实自己也并不算差劲。从过去至今依旧是许多人羡慕崇拜的对象。那种让人加上核燃料都赶不上的优秀,足以让她们在做“如果可以,你想成为谁”之类的心理测试时毫不犹豫地写下京芷卉的大名。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不知不觉在三个人的世界里,沦落成青春电影中让人同情的那种丑小鸭角色,连自己都可怜自己。
课间时,身边的女生会把上课时速记的笔记重新誊写,但自己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做同样的事。每本本子都写了三四页就荒废。最终为了节约时间还是不得不借了她漂亮的一大本笔记去复印室复印。
在明亮的光线滚过机器中间的fèng隙的时候,整颗心都被咸涩的羞耻感泡涨了。
可不可以也像柳溪川那样有把笔记什么的借给他的实力呢?—紧张的学业之外思考得最多的事,甚至在溺水般的梦境里,也还是无法释怀。醒来时泪水终于泛滥。
“呀!怎么了?压力太大了吧?”把前来催促起c黄的爸爸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