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在校场操练的时候,忽然接到密报说李宴起带着禁卫军一营进宫。季文泰顿时暗叫不好,急急带兵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所有宫门都已紧闭,宫中形势越发危险起来。
季文泰将士兵分作两拨,分别从西边和北边抢攻角门。有斥候回报,东北邺关第七路军正往京都挺进,只剩二十里地;墨林军营里人群骚动,已经脱离控制,皇城南端暴民起事,一片混乱。
季文泰脸色沉重,抽出腰间长剑急急向西南角门奔去。
此时的皇宫早已变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四下宫门紧闭着,内里火海滔天,外面刀剑林立,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太子东宫是最早烧起来的,无情的烈焰席卷着接触到的一切,剧烈的火舌喷涌咆哮,到处冲突,肆虐地饕餮着。淡纱帷幕化作粉灰,栋瓦椒梁焚成焦土,琉璃屋瓦早已烧化,巨大的屋椽不堪重负跌落下来,砸碎在龙凤雕柱的长廊间,火星四溅。
宫娥太监们惊声尖叫着四处逃窜,有跑不及的就被冲进来的蒙面士兵砍翻在地。数不清的黑衣士兵手握火把长刀闯进来,整个东宫都已被包围起来,里面的人真是插翅也难飞。
李静书早已不知逃窜到哪里去,姚月儿急急催促着太子季文宣和谢婵换上小太监的衣服。怀里抱着的小孩子睡得正香,一张小嘴砸吧砸吧的,那是刚刚一岁的小皇孙,叫做凡儿,那是她和季文宣的孩子。姚月儿痴痴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唇边挂着慈爱又温柔的笑意,亲亲孩子睡着的小脸,两行泪水落下来。
“姐姐,你怎么还不换衣服?”谢婵看到姚月儿还是一身华丽宫装,顿时着急起来。
姚月儿笑笑:“来不及,我们快走吧!”
三人急急往偏殿后院走去,最后面的一间屋子后墙贴着外围宫墙,中间有一个细微的夹层,刚好能容一人通过,外墙下面有一个出水口,扒开砖头就可以爬出去。这里还是姚月儿踢毽子的时候发现的,有一次毽子踢飞落到这边,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发现原来这里有个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