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我跟维凡表白了,他居然那么老套地说拿我当妹妹,我难道就是当人妹妹的命吗?向远哥也拿我当妹妹。”
叶知秋再看一下她,不得不在心里说,这姑娘二十五岁过了,娇憨得还如此理直气壮,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妹妹样子:“这不算失恋嘛,只是你表白他没接受,都没开始恋,有啥好失的。”
“你和向远哥一个腔调,他现在交了女朋友,也没空理我了,我太郁闷了。”
“你好好做事,快点把秋冬款审好,有事干就没空郁闷了。”
沈小娜对这个建议只能望天,叶知秋也不理她,仍然看手里的款式。她承认路易的功底还是不错的,明显比另几个设计师来得有想法.可惜离开索美后,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发挥的土壤。
“秋秋,去不去看香港时装周?我准备提前预订机票和房间了。”
她摇头:“你带设计人员去看吧,我月底过去看下深圳那边的展会就可以了。”
以前在索美工作,她倒是年年都去一到两次香港,不过她看的重点不是服装设计发布,而是那边的展场、卖场布置、橱窗设计和营销手法。但信和这边目前用不到这些资料,而且刘玉苹对差旅费用严格控制,她并不想去赶这个热闹。
叶知秋看沈小娜走出办公室,摇头苦笑了,这孩子还真是心思单纯.居然一点没看出她母亲的想法。
刘玉苹当然也信不过老周的能力,然而刘玉苹对老周的不信任只针对他的能力,对她的不信任却来得复杂得多。
她的确不ru使命,夏装订货会的成功放在那里。接下来刘玉苹的做法,她其实也并不吃惊。本地民企类似兔死狗烹的例子太多,老板们一向对职业经理人倚重又忌惮,唯恐他们大权独揽不好控制。刘玉苹不放心信和的销售网络完全掌握在她手里,迟早会找个借口用周子理或者别的人来掣肘她。
叶知秋唯一纳闷的是,目前信和的销售和代理网络只谈得上初步成型而已,管理方面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刘玉苹居然只听一个留言,甚至都不来求证,就迫不及待开始防备她,未免太短视了一些。
她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老板夫妇和她之间不幸从来就没来得及建立信任,她加盟信和的决定性原因是钱,而刘玉苹找她则是为了江湖救急收拾营销的烂摊子,形式一旦缓和,这个先天不足的合作就开始出现了裂痕。
不管是关于曾诚还是迪亚老汪的传言,都让她不胜其烦,可是传言的厉害之处就是,你哪怕比窦娥还冤,也没法跳出来呼唤一场六月雪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样只会更显此地无银。
事实上她已经不在意老板怎么想了,那次喝下烈酒吐得七荤八素时,她就萌生了去意.但她决心哪怕在信和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还是先把该做的工作全做到位.算是对得起刘玉苹的二十万,只要老板夫妇没动静.她就静观其变,慢慢找机会。
这段时间,是叶知秋和许至恒相处得最甜蜜融洽的日子了。
到七月份,本地最炎热的时候来临了。这个周末,许至恒带了叶知秋和于穆成夫妇出去做省内的短途自驾旅行,他们到附近一个小县城度假村住下。此地临着一个大湖,一向盛产螃蟹和各类淡水鱼,此时荷花盛开,轻风吹拂下一片粉红雪白微微摇曳,碧叶接天,景致迷人。
入夜后,他们一块去湖边餐馆吃饭。这间餐馆外观做成画舫状,四角吊着红色灯笼,各式新鲜的菜肴很快送上来.以湖鲜为主,还有新鲜的莲子、菱角入菜。长窗全部打开.对着湖光山色,月白风清,每个人都有了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
许至恒笑道;“这种菜倒有点类似苏州、无锡那一带的船菜。”他转向叶知秋,“秋秋,等到了秋天.我们找个时间去那边吃螃蟹吧。”
服务员刚端上一盘清蒸蝙鱼,谢楠突然捂嘴起身疾步走向洗手间.叶知秋跟了过去,只见谢楠对着抽水马桶似乎有点干呕,连忙扶住她:“没事吧?”
谢楠红着脸摇头,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是早孕反应,我以为只晨吐,没想到刚才闻到点腥气有点受不了,过了就好了。”
“恭喜你。”叶知秋笑道,“难怪在路上至恒说穆成今天开车格外平稳。”
“哎,他是好夸张,已经不许我开车上班了,非要送我。”
两人回到座位,许至恒也正向于穆成笑道:“恭喜你,穆成,以后可以开戒喝酒了吧?最近应酬可全是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