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说,这份工作做久了,我还真觉得自己挺文艺的。我转而淡定下来,有时吃份难吃的炒饭,都能想出一句文艺的话来。
千寻说,难吃的炒饭和文艺有什么关联?
有没有一份炒饭能够难吃得让你泪流满面?我严肃地说,这句话可以转化到图书宣传语里去——你手边,是不是永远都少这么一本书,会使你泪流满面?
米楚跟千寻无语地看着我。
其实我挺不想去北京的,因为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出过远门。我晕车。坐一次车对我来说,比让我去蒋言面前跳个舞都痛苦。
记得高二跟陆齐铭私奔去开封那年,我坐在车上吐得天昏地暗,而他拿了个一次性袋子,一直不离不弃地举在我面前。
我跟米楚说的时候,她一脸恐慌地说,林洛施,你住口好吗?多恶心。
可是那时的陆齐铭一点都没有嫌弃我的表情,每过一站停车休息时,他就下车把袋子丢进垃圾箱。
就这样,我吐了一路,他拿着袋子在我面前举了一路。
我当时在车上一直捂着胸口不敢说话,脸红得跟喝醉了酒一样。我一直想问我妈怎么把我生得这么矫情,不是晕车就是酒精过敏。我竟然当着陆齐铭的面吐,别说当年年少,就是现在脸皮厚了,让我当着一个人的面吐,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好。
可是面对公司铁一样的安排,我只能从命。
所以临去北京的那个晚上,我扯着米楚、苏冽和千寻陪我通宵,喝完酒去唱歌,唱完歌去大街上游荡。总之,我不睡,我打定主意第二天在车上睡一天。
但是,第二天当我背着包晕晕地赶到公司时,蒋言的助理小莲就急吼吼地来找我说,你昨天晚上电话怎么不通,带身份证了没?
我迷茫地点点头,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