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看得明白?
年小井浑身滚满了黏稠的泥浆,那身儿浅绿的裙子太长,被她直接用尖利的牙齿将下摆咬开撕碎了。
这样儿,她行走起来方便了许多。
左边的小腿上鲜血染了一溜儿,疼得‘嘶啦嘶啦’的,有些麻木了。
铺天盖地的暴雨里,天空是灰黑色的,像有无数的妖魔在狂吼着要将大地撕裂。
跑不动了!
她的腿上有多处玻璃的划伤,有些深可见骨,这样在暴雨中奔跑有些挨不住了,越来越迈不动脚步了。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走多久,眼睛里是一片黑沉沉中在冒着闪光的星子,脑袋上是披头盖脸打下来的雨水。
她现在的样子,比落汤鸡还要不堪。
越过布满了泥浆的河沟,她往高处爬着,一边儿爬一边儿喊,希望能喊到救援的人。可是,沟对面没有塌方的地方很少,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得越远,她的心情,越来越往谷底沉。
按照之前的预计,范铁他们应该就在身后五公里外,如果追得较急,也就离他们二三公里。
可是,她已经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了,还没有见到人影。
到底都是泥石流和路面的塌方塌陷,范铁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一晃脑袋,有些发晕。
怎么办?
腿颤了,脚葳了,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