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亮诧异的圆着,将整片儿沙滩照得明亮又圣洁,宛若看不清世间之事的沧桑。
游念汐的手腕和膝盖的枪伤还没有她包扎,在沙滩上滴了一路的黏稠黑色。
血,滚入沙子。
在月色下,是黑色的。
一路上,她不再说话了,保持缄默任由两个战士拖着她的脚,好像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支撑生命的精气神儿,萎谢了下去。
其实她身上的伤对于受过特训的她来说,完全不至于如此难过。
只不过,心灵上的伤口,比起那四个口子来要大得多——
脑子里,一片混沌的空白,她觉得死亡或者活着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或者说,真正的死亡了,才是最好的。作为特工人员,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有冗长的审讯等着她,还有受不完的折磨——所以,她宁愿死。
死有什么可怕呢?
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他,甚至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她。
自始自终,她只是一个人活着。
十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了,宝镶玉虽然待她不薄,供她吃穿,供她念书,供她留学国外,可是她的心是不满足的,那些感情,又怎么能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比呢?
沿着长长的海滩,她的脑子里,在一遍遍的回忆着冷枭在她心里最初的印象。
小时候她常跟着父亲出入冷宅玩儿,那时候,小小的她就开始仰慕冷枭了。
冷枭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