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太合适吧。”
喻馆主眉心微皱,弟子被自己的师父亲自送着改投师门,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若白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淡淡地落在如孩子般满脸仓皇失措的百糙身上。
“请求您了。”曲向南黯然地更加将身体俯得低些,“她无父无母,又被逐出全胜道馆,如果您不收下她,她就无处可去了。”
“我可以的!师父,我有手有脚,我能养活自己,”百糙咬紧嘴唇,胸口有泪意酸楚地翻滚,“师父,是我不争气,让您为难了,您不用顾虑我,我不管去哪里都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的。您是我的师父,是像我父亲一样的人,您永远是我的师父,我绝不要拜别人为师!”
“傻孩子,”曲向南缓慢地抬起头,几日不见,他两鬓的白发又多了许多,百糙心痛极了,师父还不到四十岁,却已经苍老得像五十多岁的人。“师父不想让你放弃跆拳道,跟着喻馆主练功,你将来会成为了不起的跆拳道选手。”
“师父——”
她不在乎自己将来能不能成为了不起的跆拳道选手,她练跆拳道也只不过是因为师父希望她练而已!
“所以,请您收下她吧,终有一天,您会以她为荣的。”曲向南在地上重重地磕头。
喻馆主大惊之下连忙弯腰去扶他,他却执意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喻馆主叹息说:“你这是何苦呢。”
这些年,曲向南想必过得很艰难吧。很多年前在韩国的那次世界跆拳道大赛他也去了,亲眼看到了曲向南得到冠军时的意气风发和被查出服用禁药后的如坠地狱。回国后,他听说曲向南的妻子竟因为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导致早产,孩子生下来她就去世了。曲向南一蹶不振,后来他又听说曲向南竟然将同道馆一个嘲笑他的师兄打成重伤,甚至打得那人再无法人道。
因为打人事件,国内跆拳道界彻底取消了曲向南终生的参赛资格,也不允许他在任何道馆教习跆拳道和收徒,最后只有全胜道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收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