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是九点。回到家,做完当天的作业,天兰往往是往c黄上一倒就能睡着。她真不理解西子,还能看一本席娟的小说才睡觉。西子是个席娟迷,席娟的每一本小说都买,看了一遍再温习几遍是常有的事。嘴里面颠三倒四的也常是书中人的语言。天兰想西子的这一份浪漫自己就是想学也学不来。天兰,天生的,万事皆“难”。
那晚天兰又做了一个和蓝球有关的梦,她梦见自己高高跃起,手都快触到篮框了,天很蓝,蓝得让人睁不开眼,天兰一不小心快要掉下来,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那人的脸上有一层浅浅的金黄的汗珠。
天兰在黑暗中突地醒来,脸红红地在小c黄上坐了一会儿。怎么就做这样的梦呢?象西子说的,不知羞。
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兰还有些不知所措,没洗脸刷牙就坐在那儿呼呼地喝稀粥。
妈妈说:“怎么,饿成这样了。”
“还好,”天兰说:“有点口渴。”
“学习吗,能有不苦的,知道饿是好事,吃苦是成功的前题。”爸爸一边洗脸,一边闷声闷气地搭话。
“牛头不对马嘴。”天兰说。
妈妈不高兴了:“念了几天书连大人都损,不象话。”
天兰背着大书包出门。秋天的天真的很高很蓝。天兰一口气没喘过来又想起了昨夜的那个梦。那双有力的手臂和蓝天下金黄色的汗珠。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象是一个老朋友。走出巷口就看见西子在那间干静的小饭馆里吃早饭。二根油条加一碗豆浆。西子不象天兰一样睡懒觉,她一贯把吃早饭称做“喝早茶”,在清晨宽余而舒适的时间里把廉价的东西吃得洋气起来。
天兰喊过去:“假洋鬼子,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