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另一个半球的初秋,而北京已经进入春季。他们永别了,在同一个时间,在不同的季节。
任苒的手掌用力,小小的玩偶在她掌中应声折断,她浑然不觉。陈华不得不掰开她的手,才将带血的碎片取了出来。
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整个过程,她都一声不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努力去回忆祁家骏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却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飘忽不定,旁边医生在询问情况,父亲在与她说着话,然而,她思维渐渐涣散,根本无法把他们的语句组织成任何明确的意思,当然更没有力气作出回答。
任苒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
最初,无处不在的疼痛,让她可以不必专一面对心底的伤痛。不过再复杂的伤势,只要不致命,总会有痊愈的一天。
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却拒绝下c黄做医生建议的基本运动,成天麻木地躺在c黄上。
她基本上不跟任何人交谈,包括她父亲在内。
当她伤势稳定后,任世晏提出带她转院回z市,方便就近照顾她。
陈华反对这个提议,他的理由十分充足:任苒的外伤性血胸经胸腔穿刺抽出积血后,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但两个部位的骨折都需要静养复位,不适合移动。这个医院的医疗条件很好,更有利于她的康复。他特意请来了一位香港的复健师,已经针对她的情况制订了全套复健方案;那位心理医生也答应再次过来为她做心理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