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这般,不值得你拿命去搏。
她在心里默默道。
姜瑜却未察出异样,只当她是寻常的长姊对弟弟的担忧,遂不甚在意的应下。
……
信宫中,阿姝也正替刘徇最后检查收拾好的行囊。
他素来简朴,没回出行,所带之物,除了一两身换洗衣物,顶多便只有些笔墨干粮等物,再无旁的奢费之物。
此番亦是如此,是以不过片刻,她便已将那箱笥中寥寥的衣物重又整了一番。
时已近夜半,她已困顿不已,榻边案几上的饭食也早已凉透,刘徇仍未归来。
原本,他今早离去时,曾言傍晚便归,谁知,傍晚时分,派去并州边界的探子忽然传回消息来,他不得不又逗留军中许久。
每日里来传话的仆从早已来知会过,言大王为军务耽搁,王后若劳累,可先歇息,不论如何,大王今夜定会归来。
正是因后头这一句,令阿姝撑着精神,一直等到了现在。
可夜深人静,仍无半点动静。
明日出发,照规矩,刘徇需于鸡鸣后便离家入军中点兵。
阿姝抬眸望一眼天色,据此刻已只有两个时辰。这样紧迫,他今夜大约不会归来了。
她轻叹一声,揉揉因苦等而微微酸涩的双眸,冲一旁打着盹的雀儿道:“命人将大王的行囊送去军中吧。”
然她话音方落,婢子们尚未动作,却已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眼便至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