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为何会有此物?
想到这儿,他不由额角青筋跳动, 心间冒出个不大好的念头——
不必说, 八成是赵祐之妻给她的。难道, 是她对他行那事时的表现颇有不满,回家中同嫂子悄悄埋怨过?
方才那些栩栩如生的画面又自眼前飘过,他隐没在水雾后的双眸越发黯下。
诚然, 这许多年来,他一向不近女色, 年逾二十六时, 才娶妻成婚,于房中事自然不甚熟稔,多凭本能行事。
虽然他有些自知之明, 可若连妻都有不满,这要他身为丈夫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面目渐渐凝重起来。
……
阿姝将两小儿送回冯媪处时,还略逗留了片刻,细细的查问其一应的饮食起居,末了又再三嘱咐乳母与婢子定要好生照料。
并非她要充好人,只是她到底也生在豪强之家,明白寻常下人看脸色行事的能耐。
刘徇虽然下令不可怠慢,可到底也不常有功夫关照;冯媪再有威严,也到底不是正经的长辈。她身为王后,必得作出关怀的架势,才能教人明白,两位小公子的地位,一如从前一样,不容置疑。
如此一番下来,落在冯媪悄然观察的眼中,愈觉欣慰。
待阿姝回屋时,已有下人来报大王归来的消息。
她讶异于他的早归,不由的加快些脚步。可谁知才踏入屋中,尚未打照面,便只见到他步履匆匆的入浴房,不知为何,她还从那道笔挺的背影里,瞧出些狼狈与仓皇。
阿姝与雀儿面面相觑,忙唤了婢子来问:“方才大王在屋中做什么?”
那婢子早被刘徇遣至屋外,不知内情,只低眉顺眼道:“大王方才独自在屋中,似乎在寻什么东西,并未让婢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