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难得寻到称心的玩物,正不过瘾,想也未想,便小霸王似的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行不行,是我的。”
阿黛年幼,顿了顿才听懂兄长的拒绝,顿时不满,伸出手去便要抢夺。
破奴哪里肯让?一侧身让开,将玩物藏在背后,不让妹妹抢到。
两个孩子便这样苦恼龃龉起来。
樊霄行至门边时,便见樊夫人正命郭媪将两小儿分开后,亲下榻来,替两个孩子将面上的泪痕拭去,柔声哄着止了哭,才和悦冲破奴道:“你身为兄长,比妹妹年长近三岁,应当处处让着妹妹才是。”说罢,也不待破奴不满的开口辩驳,又转向阿黛道,“你虽年幼,也该懂得,要这玩物,需求得兄长许可,不该直接争抢。若兄长还未玩够,便要等上一等。”
如此,两个孩子见对方也都有错,方觉公平,皆乖乖的低头认错。
原是再寻常不过的母亲教导子女,落在樊霄眼中,却泛起酸意。
他侧身擦了擦眼眸,踌躇再三,方踏着沉重的步子入内。
郭媪初见他,本是笑意满面,唤了声“公子”才要行礼,却见他面目冷肃,不待她动作,便吩咐:“将破奴与阿黛带远些,别回院中,我与阿姊有些话要说。”
郭媪一愣,并未动作。
倒是樊夫人,稍稍疑惑一瞬后,便仿佛知晓了他的来意,淡然在榻上坐正,冲郭媪安慰似的笑了笑,挥手道:“你将他们带下去吧,院里旁的人也别留了,我与子郁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