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费夜迟疑了一下,“日记本来是完整的呢?”
“你想说——是薄姬?”雷胤微微一挑眉。
费夜顿了顿,“很有可能。薄姬亲口对麦溪小姐承认了去过公寓,那么就有可能她不但看过日记,还将日记的后半部分撕毁,我们的人查过了,之前的锁的确有被人撬开的痕迹。”
“薄姬的确很有嫌疑,不过——”雷胤眸光泛起思索,“我敢断定,她当时看到的也只是半本日记而已!”
费夜不解。
雷胤站起身来,拿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世界,淡声开口,“薄姬这个女人很聪明,她在我身边待了三年,自然多少会了解我的性格。如果她进了公寓,看到的是全本日记的话,一定不会这么风平浪静,之所以敢对麦溪说出实情,只能说明她看过的是跟麦溪看过的一样,从日记中看不出任何的倪端出来,所以她才会认为,薄雪留下的只不过是一本回忆日记,没有太多的价值。她不傻,如果一旦掌控了秘密,你以为她会不讨些好处?又或者,让我来保障她的安危?”
“雷先生的意思是,破坏日记的人只能是薄雪一人了?”费夜说了句,又想了想,“如果是薄雪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女人的城府很深,看样子她并不信任任何人。”
雷胤微微勾起薄唇,“薄雪的城府又何尝是普通人猜测的到?她的确是一个再聪明不过的女人,也许跟她所处的环境有关,逼得她不得不城府至深。所以,真正撕毁日记的人就只有她自己。”
“那我就想不通了。”费夜不解地蹙眉,“薄雪将钥匙留给了丘吉院长,这就说明她希望有人进来公寓,看到她留下的东西,可同时又将最重要的部分撕毁,只留下一本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日记,这是为什么?”
“薄雪做事,一向心思缜密。我想这日记后半部分应该没有撕毁,既然她想让人知道,就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否则,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留下一把钥匙。”雷胤轻叹一口气,眉宇间更多的除了思考,还是思考。
“问题是,能找过的地方都找过了,雷先生,是不是我们落下了什么线索或者还没发现什么?”费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雷胤转过身看着他,“你刚刚也说,如果你要藏东西,就一定会藏在最危险的地方。薄雪则不同,她有自己藏东西的习惯。”
“什么习惯?”
“就是将东西藏在明面上。”雷胤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明面上?”费夜大吃一惊,“那还叫藏东西吗?”
雷胤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理解她的这种藏东西习惯。但就在昨晚,我终于明白了,这种藏东西的方式才是最高明的!就在昨晚,溪儿很神秘地告诉我,她将一只耳环藏在了主卧中最秘密的地方,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结果,溪儿将藏耳环的位置指给我看,我才发现,她只是将耳环放在了梳妆台上,她很调皮地告诉我,人的心理很奇怪,有时候盲目下的定论会将双眼蒙蔽,让人看不清真相,事实上,真相就摆在眼前。我这才想起,薄雪其实也有这种习惯,她曾经也说过,藏东西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藏,这样,反倒让人找不到。”
费夜闻言,不由得点头,“这的确很高明,不过,这次就算是明面上,我们也找过了。”
“所以说,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是我们没有查到的,而这个线索,有可能就很简单地摆在那里……”雷胤眉头蹙紧。
费夜眼睛一亮,“日记中会不会提到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其中的诗词,我已经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雷胤将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不过,我一直想不通薄雪最后留下这句话的含义!‘原来他就是雷胤!’”
“薄雪一直知道您就是雷胤,这句话说得太奇怪了,除非是指——”
“她与雷家的关系!”两人同时想到了这点,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错,雷先生,我们后来又查了一下,卡片上的笔迹的确是雷夫人留下的,也就是说,薄雪与雷夫人早就认识,关系还非同一般!”费夜连忙说道。
雷胤一点头,接着继续说道:“而薄雪之所以会在日记中说出这句看上去令人费解的话,仔细想来就很容易理解了!她的确知道我的名字是雷胤,不过,直到我们重新杀回‘影’组织的时候,她才知道,我原来是雷家的人!是雷家早年丢失的孩子——雷胤!她万万没想到,我就是雷家的少爷雷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