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中国古代一个叫荷花塘的村子,塘东口有一家性洪的员外日夜盼望有子,这一年他的妻子终于怀孕却没曾想生下来是个女儿,洪员外很不高兴,两人最后商量将这女儿当成是儿子来养,取名叫赛郎,赛郎长到十二岁时,洪员外便在村中荷塘处建书馆,请熟师教赛郎读书,外面都以为赛郎是男孩儿;再说塘西一户姓白的人家,老婆曾生过三个儿子却全部夭折,这一年,妻子又生下一子,两口商量将孩子当成女儿养,也许这样能够避免夭折命运,夫妻俩便给这孩子戴上耳环,取名叫贞娘。贞娘长到十三岁,穿戴打扮起来比女孩子还标致……”
麦溪听得入神,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并蒂莲花上,雷胤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讲故事,冷血如他,竟也会有这么祥和的一面,在同她讲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雷胤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讲述——
“贞娘被送到书馆后,和十几个孩子很合得来,特别和赛郎更要好,每天上学在一个书桌上读书,下学时两个人要在荷花塘边玩一阵子才分手回家。同学们看他俩那样亲近,有一天,趁老师不在,就闹着玩,要赛郎、贞娘拜花堂,谁也不知道赛郎是女,贞娘是男。赛郎也以为贞娘真的是女孩,贞娘也以为赛郎真的是男孩。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赛郎已经十五岁,贞娘也十六岁了。两个人时常想起刚入学时拜花堂的事来,赛郎心想:贞娘这个人又聪明又和气,才学又好,将来谁娶她做老婆,真是幸福。贞娘也这样想:自已若真的是女子,一定要嫁给赛郎。赛郎回家后换了女装,整天呆在闺房里,时常想念贞娘。贞娘在家,也总想看赛郎。贞娘的爹老白得病死了,母亲就让贞娘摘掉耳环,换上男装,要他给老白穿孝打灵幡,送老白入土。直到这时候,全村人才晓得贞娘原来是个男的。消息传到洪员外家里,赛郎听了又惊又喜,可洪员外听了这个消息大发脾气,痛骂贞娘的母亲,明明养个儿子却男扮女装读书整天与赛郎在一起,败坏了门风,贞娘母亲这才晓得原来赛郎是个女的,而贞娘听母亲说赛郎是女子,高兴极了,立志要娶她。母亲心疼儿子,只好上门提亲,没想到媒人未进洪家大门就被赶了回来。贞娘见事情不能成功,忧愁成病;再说赛郎听得白家托媒提亲被父母回绝一事,也急得闹起病来。一日,贞娘摇着手中的拨浪鼓,偷偷地绕到洪家后花园前,赛郎的丫环一见是贞娘,急忙跑进去告诉赛郎。赛郎随即写了封信,约他三更在荷花塘相会。三更时分,荷花塘边,赛郎和贞娘一见面就抱头哭起来。赛郎对贞娘说;“爹爹心狠,我俩生难成夫妻。望你保重身体,不要再挂记我了。”说完就往水里跳。贞娘一步上前抱着她,哭着说:“我俩生不能在一起,情愿死在一起。”说完,两人抱住,一起跳进了水中……”
雷胤看了她一眼,见她清纯的眸子泛着淡淡的焦虑,一贯冰封的唇微微扬起一丝漂亮的弧度,“也算在一起了。”
麦溪听得一愣一愣的,傻乎乎地问了句,“什么叫也算在一起了?”
这个回答……
“心急的丫头……”
雷胤心情极好地伸手捏了下她小巧的鼻翼,像是在纵容一个贪心的孩子,柔和的力道竟然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感……
麦溪的心“咚”地狂跳了一下,继而别过小脸,咬了咬粉唇,小声说了句,“你到底讲还是不讲吗?”
雷胤轻轻一挑眉,满足了她的要求——
“丫环等到鸡叫还不见赛郎回来,知道坏了事,也不敢声张。第二天,洪家上下各处寻找,找到荷花塘边,见有赛郎的一只绣鞋,知是跳了水。洪员外急忙命人打捞上来,只见贞娘、赛郎两个人紧抱在一起,几个人用力拉也拉不开。洪员外便命人将他俩埋在荷花塘边。当晚只听得电闪雷鸣,一阵狂风暴雨。等到天明,只见荷花塘水一直涨到贞娘、赛郎的坟前,将坟围了起来:坟上长出的荷花,花精比人的大拇指还粗。顶上开了两朵花,一红一白,紧紧地靠在一起,人们便叫它“并贴莲”,以后又叫成了“并蒂莲”。这就是你眼前看到的并蒂莲花的由来!”
麦溪听得一愣,久久沉浸在故事中无法出来,自小她就喜欢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虽然听得很少,但只有那么一两个就会令她久久回味的了,或喜或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