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一皱。
身子刚向轮椅后背靠去,他又发出一阵咳嗽。先只是忍耐地微咳,然而咳嗽越来越急促,一阵紧过一阵,咳得苍白的面容上染起两朵异样的潮红。
“你怎么了?”
她伸手想去扶他,旁边却有人立刻伸出胳膊将她拦住。
“这位小姐,请不要靠近二少。”
将她拦住后,管家又拿出一条棉毯覆盖在他的身上。见他越咳越激烈,开始隐约有急促的喘哮声,管家半蹲在他身边,拿出一瓶喷雾剂,急切问:
“二少,用药吗?”
他紧闭双眼,摆了摆手,又剧烈地闷声咳嗽了一阵子,胸口急喘,然后足有十多分钟过后,才终于慢慢将咳意压了下去。
车窗外暴雨如瀑。
宾利一路平稳地在雨中行驶。
车内的他似乎好了一些,只是依然脸色苍白,眼睛闭着。叶婴注意到他穿着一套质料名贵、裁剪讲究的黑色礼服,珍珠色的白衬衣,以及黑色领结,衬着他此刻苍白的面色,居然有种奇异的华丽感。
如同世代隐居城堡的贵族。
在暗夜的蔷薇园,那大片大片怒绽的血红蔷薇,没有月亮和星星,只有苍白的肌肤,是唯一的光芒。
是那样清峻到了极致。
反而透出某种艳色。
也许是他双腮尚未完全消失的潮红,也许是他胸口仍旧微喘的起伏,也许是他紧握住轮椅的那双苍白坚忍的手。
“二少,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今晚的酒会是否就不要参加了?”管家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