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这个城市,我就没放弃过寻找母亲和骆轻辰。
我用每个月为数不多的工资里的一部分,买很多白纸,然后裁成一张张十厘米宽的字条,粘贴在我经过的地方。
每张字条上都醒目地写着,我是沈惊蛰,寻找秦彩和骆轻辰。不管哪天看到,下午五点都可以去xx路口的大榕树下找我。秦彩,是我母亲的名字。
因为杨琳说怕遇到图谋不轨的人,不能报房东和工作的地址,所以只写了个我们每天必经的地方。
我经常会在五点的时候在大榕树下停留片刻,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多期望,有熟悉的面孔出现。可是,一天又一天,都无果。
杨琳好像谈恋爱了,她的脸上开始越来越多笑容,也开始往家提好吃的,好穿的。
甚至,她有天对我说,惊蛰,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说,我们把钱存起来,以后就可以自己当老板了。
杨琳冷静地问,阿姨,镇上传言你跟的是……老相好,而且还事业有成,可是,据我所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包工头。
母亲垂下眼,他刚存了点钱就去找了我,我那时鬼迷心窍,便跟他走了。来这里后,他起初还算努力,后来手上有了点小钱,便开始花天酒地,并且他一直对我嫁了个傻子心存芥蒂,对我越来越厌恶,便一直找机会离婚。
母亲安慰了我们两个,便走了。
我们商量好,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回家收拾东西,然后两天后,我们三个就一起回岭南镇。虽然南方确实温暖,只是,不适合我们成长。
那天晚上杨琳说,惊蛰,其实,你知道吗,我经常梦到岭南镇,可是我跟自己较劲,我觉得出来了就不要回去。但是,现在,决定妥协之后,我忽然很期待回去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