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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磨蹭到所有人走光才背着书包无精打采的走,刚出校门就看到杜茗微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身边没有苏年乐,我张了张嘴刚想问苏年乐去哪儿了,但想起之前的事又合上。冲她点了点头,正准备走过去。却被她揪住衣领,她冷笑道,阮天蓝,你真够本事的,网友,混混,饥不择食吗?

我看着与平素冷淡不同的杜茗微,也明白了她的无事生非,淡淡地说,我的事又与你无关,松手。

她不松手,反而挑衅似的看着我,我一想到他们幸福就幸福了,凭什么还来这么招惹我,突然一阵怒气涌上头顶,我用力的撤回衣领推了杜茗微一把,然后她就跟个布娃娃似的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喊着“茗微”跑了过来,我回过头,就看到苏年乐怒视我的眼,他说阮天蓝你用得着吗,茗微对你那么关心你还这样对她,你说你现在怎么跟着小混混变得这么可恶。

我站在原地,听着苏年乐一句句埋怨,万箭穿心的疼痛。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我仰去头硬挺着不让眼泪掉落。这时,身后有个温暖的怀抱覆上,把我扭转身,脸贴在他怀里,小声道,眼泪掉下来了。

那一瞬间,靠着这个陌生的胸膛上,我却觉得那么安心,随着他的话,眼泪掉落。

许堇年只是抱着我,不卑不亢,像承诺又像示威的说,我会对天蓝好。然后搂着我转身就走。我低着头,没有抬头去看苏年乐,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很失望的看我。

成长真是一场稚心的疼痛。它可以让原本熟稔的两个人一南一北的殊途而行。

(六)我坐着飞机到海边找他,不再哭啊,lolita

是高二期末考试后,我跟许堇年说,我必须去看看宋蓝海。

许堇年望着我,眼神淡淡,却坚定,他说,好。天蓝,我帮你打点一切。

是许堇年帮我定的机票,是他找好女生里应外合的去说服我妈只说是大家一起去玩,也是他送我上的机。

一切仿佛都很顺利,只是当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运行时,我忽然那么想掉眼泪,因为我发现我很没出息的想念苏年乐,想念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他,想他的微笑生气,想他的温善体贴,想他给过的温柔和伤害。

青岛是个很漂亮的城市。我一出机场门口,便看到一个穿蓝色衬衫的男孩手里举着一个牌子写着天蓝,他长的和想像中一样明朗,白皙的脸,精神烁烁的表情。

只是,那一瞬间,从前那些要见他的激动心情,突然都平复了下来。就像见一个普通的朋友。也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我对宋蓝海一直以来都是种寄托,将现实中的不愉快与他发泄,然后将美好的寄托放在他身上。但等看清一切时却也并不是不开心,至少,总算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跑上去对他微笑,他牵着我的手说,天蓝,你跟我想像中一样可爱。然后伸出手揉乱我的头发。

我被他牵着去吃饭,喝着甜粥,他说,我定了酒店,一会吃完饭你先去休息,然后明天我带你去看海。

我看了看他热情的双眼,咬了唇,犹豫的说,蓝海哥,我想……我想回家,我还有些事没解决。

宋蓝海不解的看着我,明天转一下再回去吧。

我柔软的回话,但却带着固执,不了,一会吃完饭你陪我一起去订票吧。对不起蓝海哥哥,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宋蓝海无奈的看看我,叹了口气说好吧。然后又抬头促狭的看着我说,是不是为了那个叫苏年乐的男孩。

我的脸“噌”地红了。

宋蓝海拍拍我的肩膀开玩笑道,好不容易盼到你来,谁知道你跑到青岛了眼里却还只有他。哈哈。

是在当天夜里,定了回去的机票。在机场宋蓝海拥抱了我一下说,或许以后都不会相见了,但是我会记得你的,天蓝。

深夜时,便回到了小城,我兴奋的打电话给苏年乐,他的电话却一直不在服务区。我固执的一次次拨打,一次次失望。第二天,也是如此。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和杜茗微一起站在我面前,他冲我大吼,阮天蓝你神经病吧,你一个人跑青岛,你脑袋被门挤了吗?要是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看着他着急的脸,我冷笑道,我跑去的时候怎么不关心了,过了这么两天才虚情假意的来显摆,你省省吧。

说完,我就看到苏年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仿佛忍着巨大的怒气,后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拉着杜茗微转身走了。

我蹲下身,眼泪从指fèng掉落,苏年乐,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你和杜茗微一起在我面前转身就走,连背影都那么佳偶天成。我多无助,又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