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包走到单位的门口,大江等在那里,递给我一个头盔说:“我送你回家。不许拒绝,不然我一头撞死。”
我已经没力气和这个孩子气的男人争辩任何,也没有力气独自回家。于是上了他的车,他摸摸我的长头发,爱怜地说:“小寂,小寂,瞧你多寂寞。”
我无语。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正在商量着要不要去三亚旅行,冬天旅行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他们两个脑袋靠在一起,很认真地看着报纸,再挨个往旅行社打电话,旅行还在计划中,兴奋就已经满满地外溢。
而我到老了,会是谁在陪我?
会不会找到一个男人,像我老爸那样纵容我老妈的幸福?
我心酸地关上门,倒在c黄上,戴了耳机听阿杜。这个叫阿杜的男子,有一把糟糕得要命的破嗓子,唱让你心酸得要命的情歌,我曾在杂志上替他写过专访,专访写完了,杂志卖掉了,他的歌却戒不掉了。
他正在绝望地唱: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对,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大江的电话很快就来了:“我很担心你。”他飞快地说,“我知道也许轮不到我担心,可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很担心你,你要好好的。”
说完,他挂了电话。
高泽又打我电话,我没接。后来又打过数次,我硬着心肠,依然没接。三天后,他终于找到我单位。我差一点没认出他来,他变了许多,穿名牌的服饰,开始有商人的派头。那一瞬间,我怀念穿白衬衫白球鞋的他。这个男人固执地占据着我年少时所有的记忆,他实在应该感到满足。
只是时过境迁,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的傻。
我们在“食之都”刚坐下,他就单刀直入地问我:“有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