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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恍然大悟,在她那比棣棠花深两个色度的瞳孔里,流动着何种忧郁。有些经历,如同黑洞,光线毫无戒备地游弋到跟前,想折返却已来不及。

一切光线都会被黑洞吞没,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目光说不定也是一种光。

因为不知所措,似乎和麦芒有点疏远,对话也简化到变成单词短语,甚至还怀了点怨气。但不是“漠不关心”那种严格意义上的疏远,目光始终还停在她周围。就连大课间和同伴在楼下练羽毛球时,那拎着垃圾袋目不斜视匆匆走过的身影,也会引起一个常规球在与球拍相距甚远处寂然落地。

“心不在焉,你今天超不对劲啊。”

被队友用球拍从老远点过来,祁寒擦着额头的汗笑一笑:“累死了。”

麦芒又空着手往教学楼的方向回去。不对啊,她上周四明明就轮过值日,怎么今天又轮到她?

“你又看上麦芒了?”不是没觉察那目光一直跟随的身影。

“胡扯什么。”

视之为承认。同伴冷不丁想起无法置之不理的一个大麻烦:“那卫葳怎么办?”

“卫葳?”祁寒转过去看向在台阶上休息的同伴,眼神像失忆般迷茫。

是了,就是她捣的鬼。

祁寒奔回教室,跑向麦芒,拽过她手中的扫帚扔在地上:“别扫了,傻瓜。今天不该你值日。卫葳在故意整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