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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问问她:

她七岁时,别人都嘲笑她嫁不出去,她为什么不这么说?

她对着流星许愿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说?

他在电话里说要娶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这么说?

那时候他还不爱沫沫,他可以很坦然地接受。

可现在,他对沫沫不再是单纯的亲情,她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这份感情又该何处存放?

他没有问,因为她是个孩子,小孩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是他的错,是他明知道小孩子的感情不能当真,他还要去相信。

事已至此,他应该尊重沫沫的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力。

他不想勉强沫沫,就想她当年没有勉强他一样。然而,他该如何面对家庭的压力,如何在别人面前装作无所谓?

他累了,不想去想任何事。

他不记得这种心力交瘁感觉多少年前有过,只记得每次感到心烦意乱时,他都会趴在沙发上理所当然地叫着:“沫沫,过来给我捶捶背! ”

沫沫会停下正在做的一切事,跑过来挥舞着她的小拳头,在他背上卖力地捶着。

她的力气很小,打在身上软绵绵的,非常舒服。

这么多年,她一天天长大,她按摩的手法变的越来越好,可她的力气从未改变,一直都是那么软绵绵的……

人拥有的太多,总忘记自己拥有什么。

等到有一天,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人掏空,他才意识到他的心不知道在何时何地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