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急不急,叫她好好学习啊。”爷爷的眼里总有点失望。
季向葵是小辈中最受爷爷奶奶疼爱的,但爷爷肝病发作住进医院已经半个多月,她却一次也没有去探过病,为了避免爷爷伤心,大家都只好替她撒谎,撒谎的众人没有一个不心虚,没有任何人从新开嘴里得到过“马上回来”“过几天就来”这类保证。
叔叔婶婶离婚后,婶婶立刻把向葵的姓改了,随自己姓季,以此来报复叔叔。这件事当然也没敢让爷爷知道。
老人费劲地嚼着儿子剥好送到他嘴里的橘子,皱眉的原因绝不是酸度过大,纵使儿孙满堂,他依然对看不见那个最机灵可爱的小孙女耿耿于怀。
时唯站在c黄尾看着皮肤呈褐黄满脸褶皱的爷爷,又犯了以自我为中心异想天开的毛病。爷爷这么难过是因为向葵不来,向葵一定不会对爷爷没良心,很可能是因为失恋情绪低落不愿出门,而她的失恋看起来是陈凛又对自己回心转意的结果,虽然不是有心为之,转了几个弯,自己还是成了造成爷爷失落的罪魁祸首。
这么推断着,时唯挪到爷爷身侧紧紧拉住他的手,有傻又天真地满腔愧疚了。
【六】
太平日子过了几天,再加上月考成绩还不错,时唯心情较开学初好多了,又恢复一贯的“晚餐八卦”节目,每天一边吃饭一边喋喋不休说着班级趣闻,过去妈妈总能接上话茬或给出评论,她们班的学生没有一个她不认识。
可这天晚上,当时唯再次说起江寒翻墙逃课去网吧被逮住的事件,妈妈全身的汗毛都警惕地竖了起来,吧筷子一放,沉下脸:“你这样整天‘江寒’、‘江寒’的,哪还有心思读书!”
时唯眨巴眨巴眼睛:“我哪有整天‘江寒’、‘江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