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好半天,问他:“你去哪儿了?我睡了多久?”声音有些含混,听起来就像是没睡醒还犯迷糊。
他俯身将一瓶苏打水放到我脸旁,道:“没多久,大概半小时,我去拿了点儿喝的。”
我被凉得龇了一下牙,伸手接过水,手却在抖。
他仔细地看了我一会儿,问我:“怎么了?”
我掩饰地喝了口水,说:“没什么啊。”
他伸手探了探我额头:“全是冷汗。”
我说:“刚才做了个噩梦。”
他在躺椅上坐下来:“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我坐在他旁边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含糊说:“记不住了,反正挺可怕的。”看他躺下去调整好姿势继续闭眼休息,喝完水我也自觉地躺下去。但再也不觉得这静夜令人心安,风的声音和海的声音陡然叫人觉得阴森。
我忍不住找聂亦说话,我说:“你有没有看过一部老电影,有个场景也是在海边,男主角把女主角从海边的小酒馆里带出去,两人在海里裸泳,正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的当口,小偷把他们脱在岸上的衣服偷走了……”
他说:“嗯,看过。”
我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是二十世纪的老歌了,叫《海上花》,所有和海有关的歌我最喜欢这一首,是这么唱的,‘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