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回去找他的理由?
不管了不管了!
下定决心后,暴暴蓝拨了涂鸦的电话,可是他关机。
到了他的宿舍,没人。
于是只好去了美院。这是一个曾经熟门熟路的地方,那时候暴暴蓝曾经多次穿过校园到画室去找涂鸦或者在校门口啃着一串蘸满辣酱的臭豆腐等他出来,让他把自己轻轻一搂,口无遮掩地说:“小暴呃,暴饮暴食会短命呃。”
小暴呃。
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这时早该放学了,涂鸦没出来。暴暴蓝保持着一个姿势,有些固执地等着。
黄昏,六月的风吹过没有声音,只看到经过的女生的裙摆悠悠地扬起。那女生背着画夹,有让暴暴蓝嫉妒的高挑的身材和一头顺直的长发。暴暴蓝总是穿着脏脏的牛仔裤,吃完了东西双手就在裤子上用力地擦。她也总是弄不好自己的头发,它们干燥凌乱,无论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来洗用什么高级的梳子来梳都无济于事。这么多年来它们就这么顽固地不可收拾地乱着,让暴暴蓝一想到它就心灰意冷。
终于看到涂鸦。
他一个人,也穿着很脏的牛仔裤,也是很乱的头发,从校门口低着头晃出来。暴暴蓝没有喊他,而是走到他面前去,低着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你还没死?”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涂鸦不以为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