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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苓扶着他,让侍应生到门口叫了一辆黄包车,跟如许一起坐了上去。车夫问她去哪里,她想了想,说,五福银楼。然后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如许,轻蔑地笑了起来。

那一晚,在靳家银楼的书房里,如许疯狂地从芷苓身上索取了她能够给予的一切。天明时伙计来开铺,透过半掩的房门,看到如许衣衫不整地坐着,半晌回不了神,而当芷苓穿戴整齐了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便都停了手里的活,僵在原地。

这惊世骇俗的消息,只花了两天一夜的工夫,便传到吟秋的耳朵里。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吟秋没有发疯似的又哭又闹,反而平静得出奇,以至于如许看到她时,几乎要置疑自己的眼睛,而这平静,就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先兆,让如许的心咯噔咯噔跳得厉害,慌得忘了自己姓什么。

那天夜里,闫君素送芷苓回家,芷苓给他倒茶,水冲了一半,一只手狠狠地拂过来,壶砸碎了茶几的玻璃,沸水洒出来,溅在芷苓的手背和膝盖上,她哇地叫了一声,尾音还没断去,闫君素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脖子,恶狠狠瞪着她,“贱人,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厮混。”

芷苓哭着说,“我没有。我没有。”

闫君素一个耳光扇过去,芷苓的脑子一阵轰鸣,“沈家小姐亲口告诉我的,你觉得,我会当她是信口开河污蔑自己的未婚夫吗?你要记住,你是我闫君素的女人!你跟别的男人亲热,对我,是一种羞辱!”

说完,拂袖而去。

芷苓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得厉害。丫鬟看闫君素了,才敢从楼上下来,扶起她,又到厨房熬了一碗定惊安神的茶,端出来,芷苓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在那之前,芷苓没有想到,闫君素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本以为报复得狠毒而没有余地,结果却害人又害己,芷苓丝毫不甘心,对吟秋的恨,又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