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何解释了。

他的清高,孤傲,让他即便满腹的苦楚,即便想要去的别人的谅解或分担,也不愿低声,不愿低身。

此刻,他们坐在回程的画舫上。

靳冰越因中毒而虚弱的睡着了。沈沧海便抱过她,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她依然未察觉。只知梦中桃红柳绿。

沈苍颢不由得想起了在浴室的那一幕,他赤身露体的站在她面前,其实,那时心里的紧张,也只有他暗暗的隐藏。他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女子光洁的额头,在她耳边如梦呓般的呢喃,放心吧,回到扬州,我会不惜一切寻找替你解毒的方法。

女子的嘴角边动了动,好像是梦里看见了愉快的景象,有几缕笑意渗透了出来。

这时,暮色的江面飘来连串的河灯。烛光耀着粼粼的波纹。远山黛墨。那如在天街的夜色狠狠的撞进了沈苍颢的心头。他将女子精巧白皙的拳头放进掌心,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几时,天色便又亮了。

可是,天亮时,画舫却没有了靳冰越的踪影。

沈苍颢找遍了所有的角落,只找到了一纸留书。她说,我自知此毒无可破解,你便不要再为我白费心力了。我只想在余下的时间里平静的度过,或许,在填补自己曾经未了的心愿。对你,我并无恨意,我只是失望,你曾经是我最敬重的人。你无需再找我。但请珍重。

她到底还是不明白,他对她的情意。

那已经超越了主从的界限,非良师,也非益友,他无法想象那双深沉眉眼的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炽热和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