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为悬池教的人用了许多方法逼问她,包括,用毒粉熏她的眼睛。他们说,不出半个月她就会变的和芙蕖一样,只能够生活在黑暗里。
她没有告诉沈沧海。
她不愿他为难。
她做出一生中最勇敢最倔强的决定,或许,也是她期盼得到的,奢侈一次的权利。
天色越来越暗。闪电伴着雷鸣。若衾站在湖边,风掀起她粉色的衣襟。远远的有船只靠过来,摇橹的人昂首挺胸。
他问,姑娘,要渡江吗?
若衾觉得那声音太熟悉,连容貌身段也似曾相识。她便想起沈沧海手里摊着鹅卵石的样子,想起他曾说,倘若在这里有这样一块石头,那么,在我所属的那个地方,也必然有同样一块石头。可是,这两块石头能够因此而等同吗?
若衾微微的笑了,很礼貌的拒绝了船家的邀请。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看清楚船家的模样,她张大了眼睛,仿佛有黑色的雾气自水面而升起。
暗了。
模糊了。
天地闭合。一切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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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桫椤琴
锦衣夜行。怀抱着九弦的桫椤琴。月光洒了满身。梧桐缺处,独有一番寂寥风韵。为这凤凰山下的小镇凭添晦暗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