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爱,何以气愤至此?

我忿忿地说,不过是不想得他怜悯而已。

真的是这样么?李业失望了。很明显的失望浮在脸上。他在失望什么?而我,又在闪躲什么?我口是心非么?而他,在假装泰然无事么?

为我跳只舞吧。李业说,像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

我沉默半晌。窗外月光明亮。然后,我在寂静中起舞,没有乐曲,没有节拍,我只是一味的跳着,跳着,李业啧啧赞叹,翩若惊鸿,姣若游龙。

我看着他的眼睛,或许因为血缘,他的眼睛和李隆基有七分的相象,只是神态不同,我努力的想要望穿,望见什么,但除了我孤独的舞姿,什么也望不见。

我开始喃喃的念:

柳叶蛾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湿红绡;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舞毕,我听见李业的叹息。眼泪应声而下。

君,我心又湿了。

一阙白玉笛,一段惊鸿舞。你不看,音何欢,舞何欢。要我恨你怨你又何难。只是,偏偏这一斛珍珠太伤感。我仍痴念,仍妄想,说要屏了有你这一席记忆,到底是空谈。

君,我心又湿了。

长门无梳洗,珍珠慰寂寥。

何必。何必。

君,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是痛的。我以为我或许爱上了有着桀骜笑容的隐忍少年。可是,我在他的身上,竟然只想拼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