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冀冷笑,指着我,说:“窅娘,我们该休息了。”
窅娘是弘冀给我的名字,与霓裳不同,这并非专属于他,他要身边所有的人都这样叫我,这是他赋予我的新生。
从嘉看向我,眉目间欲说还休的柔软,几乎要将我融化。
而我却在弘冀的背后,噤若寒蝉。
那个晚上,我被从嘉的眼神缠绕,战战兢兢,我问弘冀:“从嘉不爱我了吗?真的一点都不爱了吗?”
我得到弘冀一个响亮的巴掌。
那个晚上,我在反复地噩梦中想起了所有的过往,眼泪滴在弘冀赤裸的肌肤上,我听见了奇怪的声响,像天空皴裂之后一块一块掉下来,又像自己的骨骼被一条一条拆开,啃嗜,尔后腐化成泥。
我像一颗蒜瓣,被弘冀剥开了层层的衣衫。他说:“你是窅娘。你是我的。”
当黎明的第一道光线射入我潮湿的眼睛,皇宫不一样了,我的记忆不一样了,弘冀、从嘉,都不一样了。
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却失去了我一直为从嘉好生保留的那份珍贵。
我纤尘不染的身体。
她在一个滴露如泣的黎明,用清醒的语言告诉我,她从此属于弘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