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弘冀发现我以后,若菱觉得,她的美梦都成了幻影。

她一次次地投入,却一次次地扑空。青芜和弘冀,都是因为我的存在而将她疏远。她不得不憎恨我。

所以,她虚构了柳员外,等我到了那处荒僻的宅子,她事先安置在大厅里的迷魂香便起了作用。我昏迷之后醒来,与青芜同在扬州县衙的大堂上。

他们给我的罪名是窝藏人犯,并与之私下会面无媒苟合。我冷冷地一句大人您别忘了我是个妓女,大人自己也是我们风月楼的常客,将公堂上的县官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以为拿出伪造的花笺,至少能说明我是被人诬陷,可花笺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见了,当日递花笺给我的老鸨,也战战兢兢地说根本没有柳员外这回事。她被若菱收买,我棋差一招。

我和青芜被押进大牢,他将很快被处斩,我也不知自己会得到怎样的惩罚。我问过青芜,他说当日是若菱告诉他,一切已经布置妥当,他可以自南边的城门出逃,殊不知,若菱半途被人掳劫,他跟着匪人追踪到一处偏僻的宅院,却看见我昏倒在地。最后,依然是那迷魂香,他不省人事。

夜半,青芜被带出县衙的大牢,我不知道以后还发生了什么,直到弘冀表露了身份命令县官将我赦免,我仍然没有再见到青芜。

弘冀要带我回宫。在风月楼,我看见了黯然失色的若菱。她将她所做的一切毫无隐瞒地告诉我,她说:“你赢了。”

“若菱,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让弘冀替你赎身。”

“离开了,我无依无靠又能去哪里?这都是天意,都是命。”她的眼神凄迷而绝望,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那情景,我想我终生都不会忘。

扬州的事情便这样结束了。

我回到金陵的皇城。没有什么人知道。弘冀给了我新的身份,她的近身侍女,他教我在外要低着头,不能有任何引人注目的举动,而事实上,我成天都在太子的东宫,不曾外出半步。

在东宫要藏一个人很容易,因为这个太子是那样的不可一世。

我问弘冀:“你为何会到扬州?”他用叹息的语调反问我:“妤,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你?”我告诉他,女子生性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