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我的爸爸妈妈还在跟一个叔叔说什么,这个女孩的妈妈领着她先走了。我还记得当时她一直回头跟我招手,我也一直站在大门口看着她,直到什么都看不清。叔叔后来还笑我,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姑娘,要不要讨来做老婆。”
“再后来?”
“没有了。”
“啊,很浪漫。”
“啊?”
“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洛枳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
无法入戏
盛淮南闻声笑了,歪着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不会懂得。洛枳叹口气。
浪漫永远都是旁观者看出来的。
这件事情对于盛淮南来说,是童年时候的浪漫,一个安静的女孩子,一个没有“后来”的邂逅。
可是对于她来说不是的,那是她和他第一次相遇。她始终是那个不幸的、与浪漫无缘的家伙,她承担了所有的“后来”。
因为她后来知道那天妈妈是带着茅台酒和一套少年儿童百科全书去求他爸爸帮忙索要她父亲的抚恤金;因为那天机关大院的门口她看见妈妈跟盛淮南母亲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女人眼睛里面的冷淡和不屑;因为那天他背后的夕阳实在太美丽,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却被落日余晖刺痛了眼睛。
所有后续的故事,直至今天,如果要怪,都应该责怪他。
那时候,她落单,坐在台阶上,左手似乎还能感觉得到,刚才妈妈的手冰凉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