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面前那人的面目便变得模糊了起来,全身上下都铺着雪亮的光,那光很硬,像锐利的剑一样能刺瞎人的眼。她的嘴唇里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渗到她的嘴里,满口都是咸咸的腥甜滋味,刺激着神经末梢一阵一阵的惊栗。

她慢慢挑起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雷绍衡黑漆漆的眼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她终于站起身来,依然在笑。抿一抿唇,再松开时,唇瓣上染上了刺目的红,陡然生出一种淬利的艳。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雷绍衡却定住不动。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她似是在问,又像是在说。

雷绍衡睫毛微颤肋下,看过来的目光却仍是流露出往昔一般平静坚定的光。脸色亦很平静,冷然像水一样。

哪里来的我们?

又怎么回去?

蔚海蓝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走路最要紧是姿式要好看。

眼睛放得很远,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管,深吸一口气,稳稳的转身,然后,离开。

可是却有一点晶莹从蔚海蓝的心里凝出来,蜿蜒着往下,然后凝成一滴,落下来,像是有无数细碎的冰刀在割着,冷得无以复加,痛得无可复加。

雷绍衡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娱乐城。

雷绍衡打电话叫何易将车开过来时,蔚海蓝已经拦了出租车,一言不发的走了。

司机问了三遍她去哪儿,她才幽然而涩涩的报出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