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绍衡坐在车里边,就瞧见她站在他的车外,低下头和他不知道在说什么。其实离得并不远,怪只怪这边是马路,又是馆子斜门口,所以特别闹腾。他两只耳朵竖直了,也没听清,就看见她在笑,冲着别的男人在微笑。
好不容易她坐回到他身边,前面的车就开走了。
雷绍衡握着方向盘,也不急着踩油门,“去哪儿啊?”
“不是要去看电影么?西南电影院。”
“怎么走啊?”
“你不认识路?还用我给指路?”蔚海蓝哪里会不知道他是在闹什么别扭,可她就是不点破,正儿八经地说道,“你先前面开,过两个红绿灯,再往左边转,隧道一过,我再给你接着指。”
雷绍衡眉头都皱起来了,瞪了她一眼,才没好气地说道,“你刚和他说什么了?当然,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
“雷绍衡。”蔚海蓝喊他的全名,“把头转过来望着我。”
雷绍衡磨了两下,才回头望她。
“我知道你不待见他,你不乐意我和他接触,更不乐意我和他来往。可他是我哥,他是我的亲人。我也不要你像我待他那样,但是你得对我放心。我这个人认死扣,你给我系了扣,一天不解开,我就死这扣子里了。前些日子,我在选相框选请帖的样式,王秘书就对我说,一辈子,恐怕就这么一次。”
“你知道什么叫一辈子么?”她问道。
雷绍衡望着她,他注意到她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从现在到我死,少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都不算。”
“听懂了?”她像是在教小学生一般。
“哼。”他别过脸去,猛地踩下油门,那架势还有些忿忿不平,实则心里只叫舒坦。
电影是蔚海蓝选的,时下正在热烈放映的喜剧大片。
座位却是雷绍衡选的,两人就坐在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