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绍衡暗自思量,眉宇凛然,“高岩?”

“他,我确实不知。”风国华道,“不过,总也听闻到了一些消息。”

风琳一直待高岩十分爱护,而高岩这些年来,待风琳的好,他也看在眼里。当年事发,风琳前去探望,凑巧就撞了个正着。之后事情被全盘压下,糙糙了结。夫妻本是同根,他也不知风琳有没有透露告诉于高岩。

雷绍衡着实有所顾虑了。

而他转念一想,似又放了些心。

高岩虽然是未知数,但是他也不会一点疑心也没有。既然没有完全捅破,唯一的定论就是,他还不想风家失颜。毕竟他现在是风家的女婿,信宜的理事,风家丑闻一出,必定对他不是好事。

“会有今时今日,这也都是自己造孽!”雷绍衡冷不丁说道,风国华已然一把年纪,思及过去,只觉荒唐糊涂,又听见他的怒斥,当下有愧。而他的双眼,看似漫不经心,却片刻也不肯放松。

“天理循环,报应不慡。”风国华叹息,本就是耄耋之年,更显老态。他的目光混浊,声音难掩惆怅惋惜,“我是一只脚跨进棺材里的人了,什么都不怕,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人这一生,谁也没有办法一次错都不犯。我所犯过最大的错,确有一件。”

风国华望向他,“那丫头可在你那儿?”

瞧见雷绍衡默不作声,他又是说道,“你回去告诉她,她的母亲赵娴,是我风国华有愧于她。你再告诉那丫头,她的事儿,也是风家有愧于她。从今往后,让她好好过日子。”

“赵娴自杀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雷绍衡一针见血。

风国华噤声半晌时间,这才低声说道,“蔚家那小儿子,是我派人去下的手。”

雷绍衡忽然全都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