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蓝却抿着唇瓣,怎么也开不了口。这才意识到自始至终,她似乎都没有喊过他的名字。可是此刻,那三个字,不过是普通的三个字,竟也如鲠在喉,让她如此难以呼喊。
“把它给我留长!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再剪短半分!”过了许久,反是他先开口,她依旧沉默以对。雷绍衡低下头来,他的气息凑近她喝道,“给我说话!听到了没有!”
终于,她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恩”了一声。
“王秘书!”雷绍衡转身喊道,王珊从小房间内出来,他松了松衬衣领口,“给我准备衣服,送早餐过来!”
“好的,雷先生!”王珊回道。
蔚海蓝还站在洗浴间里,头发被扯得生疼,她却没有了一丝感觉。瞧着镜子里那个仓皇的自己,突然就有种落败的失意。三年时间,第一次如此彷徨。如果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能随心所欲,那么还有什么是自由的?
蔚海蓝猛然间意识到,那并非是结婚协议,那是一纸卖身契。
半晌之后,她才有所动作,理了理头发,神情恢复了淡然,走入大厅。
那只黑色挎包还躺在方才的位置,没有人动过。
王珊刚刚折回,瞧见如此作势就要去捡,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雷绍衡放话了,“她自己有手。”
蔚海蓝朝王珊笑笑,示意没事,她上前几步蹲了下来。包面被踩了脚印,有些灰渍,挎包是敞开式设计,所以并没有拉链,里边的小东西便零散地落了出来。她一一拾起放回包内,而在这时,一件碎掉的东西让她失了神,久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