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籍被冠以违反军纪的罪名,处以绞刑。
消息传出,银蝉只觉得那绳索勒毙的仿佛也是自己的灵魂。她空荡荡的,轻飘飘的,似是一切都不再重要。
包括,她自己的安危。
她用张籍偷偷带给她的匕首杀了门口的守卫,冲出帐篷,直奔主帅营。她满脑子嗡嗡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杀了晏追弘替自己心爱的人报仇。晏追弘正在营中小憩,半梦半醒间嗅到腾腾的煞气,他睁开眼,门口的一束强光像刺一样狠狠的扎过来。他看见女子如火焰般向他扑来,他苦笑,道,你若杀了我,必定不能活着走出军营。
银蝉仰着脸,道,我不在乎。
可她不在乎,他却在乎。这便是情爱。千万兵马,漫天飞箭,都折不断石榴裙下一朵胭脂花。
【 凋谢 】
银蝉离开了军营。毫发无伤。她也知道晏追弘是故意败给她,给她逃脱的机会,但心中没有一丝感激,因为那个人他杀了自己最爱的男子。
哦,是张籍吧。怎么突然觉得名字很模糊,连容貌也不清不楚了呢?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来自哪里?年岁为何?家中是否尚未娶亲?这些余留的问题,让银蝉感到烦闷焦躁。
辗转回到京都。
宫门外惬然相迎的,是紫袍白衣的少年图墨。银蝉远远看见他,心头莫名的一阵暖热。但仍不动声色,只冷峻探问,边疆战事如何?
双方势均力敌,长时间僵持不下。图墨轻描淡写的带过,便立刻跳去了下一层意思,他说,你想必吃了许多的苦,应好好休息,护国安邦的事情,自有圣上和朝中文武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