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薇朗就开始疏远明格,这场疏远,整整持续了一天。用“整整”,是因为在薇朗看来,这一天真的恍如三秋,拿冷漠的态度对明格,摈弃一张时刻捎给自己快乐的脸,薇朗于心难安。
明格无辜地在暗处观望,像做错事的倔强小孩,想坦白,又拉不下面子。傍晚的时候他对薇朗说,晚上我送你回去。
薇朗很礼貌地拒绝,说得明格一阵揪心。
尔后,薇朗和明格的相处,变得简单。没有一个亲密的手势,或者半点暧昧的注视,仿佛萍水相逢,遇见了,也只是无数的擦肩。
薇朗即使不解,自己何必如此对待明格,却还是会想起霜降明媚的模样,渐生幻觉。明格和霜降将来的幸福,在她心里灼热难当。
明格倒是不动声色,似乎薇朗对他的冷淡,没有丝毫影响。霜降时不时地来看他,很友好地同薇朗招呼。三个人,奇怪的格局,心事各异。
后来的某一天早上,明格拆了自己“行云”的招牌,竖着立在门边上。薇朗过去,明格就说自己不做了,要离开上海。薇朗的心凉了大截,去哪里,她问。
明格说回厦门,和父母住,并且,找到自己行云流水的幸福。
薇朗沉默。走回自己的小店,无人的角落,眼泪终究是痛快地落了下来。哪知道被暗中尾随的明格,尽收眼底。
明格噼里啪啦地笑起来。行云流水的幸福。他再次说。
薇朗隐隐觉得话中有话,回过身来看着他,眼泪未干。
行云,流水。明格做出一个等待惊喜的表情。明格,薇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