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我的惊愕和身体的颤抖成了正比。我说,太贵重。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受禄。

童萧说你若不要,我难不成留着自己穿?

送给你喜欢的女子吧,我继续退步,说不定就合了她的意,将芳心博回呢。

童萧黯然地笑,可我喜欢你了啊。

风起云涌。我瞬时看见自己在一艘破了洞的船只上颠簸,忐忑,惊疑,摇摆不定,眼瞅着水漫进来,漫进来,始终不知所措。我不明白童萧,提到自己失意的爱情就一脸沮丧甚至让人有揭其疮疤的愧疚,可数天之后偏又能鲜活地和另一个女子说喜欢,而且看上去丝毫不儿戏。

爱情的定数,如生死,亦无常。我向来不喜欢追究原因。我于是收下了这双灰姑娘的水晶鞋,和童萧,开始了一种似恋人非恋人的暧昧关系。欢快的时候,我以为现世静稳,岁月就此安好。

告诉小贝,我恋了这场模糊的爱,她轻轻浅浅地笑,快乐就好。她一直是个希望我快乐的家伙。

新堂继续端来柳橙汁,问,听说你恋爱了?

我和小贝相视而笑,小贝一拳擂在新堂左肩,女孩儿的事,与你何关!

台下有人要点歌,新堂只得委屈着继续忙碌。低缓的音乐传来女子姣好的声音,她唱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满场皆静: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我想起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