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栀瞪大了双眼,然后慢慢闭上。因为子浅的唇已经附上她的,不留余地,像是要吞噬她孱弱的身躯。

这一夜,两个完全陌生的躯体,婉转纠结,恩爱得仿佛从来没有隔阂。水栀侍奉了琉国新任的国君,也得到了她一直想要得到的男人。

水栀只觉得心忽然空起来。

而那个男人,一夜缠绵总在她耳边呢喃。你很美,美得让我窒息,我怎舍得杀你。

子浅说这话的时候,水栀得意得笑出声来,但忽然就觉得恶心。原来男人始终都是世俗的一类,华服威仪之下也不过是一丝不挂的臭皮囊。

七情六欲,昭然若揭。

更何况,这个臭皮囊还与她有杀夫之仇。

所以雪亮的匕首倏地就插进了子浅的胸口,那样狠,那样准。让水栀似乎觉得自己是蓄谋已久。

为什么?为什么?子浅毫无防备,扭曲了面容。他低估了水栀,或者说,高估了爱情。是的,爱情。一直以来他从水栀的眼神里捕捉到的,全是她对他的爱慕。他临死都说,我以为你爱我。

不,我不爱你,我只是喜欢你的模样,你的外表与内心反差太大,叫我难受。我不会爱你。

水栀叹息着说。

那,你爱我兄长?子浅心有不甘。他终究是一个太自负的男子。

水栀只是笑,看着子浅胸口涌出的鲜血笑得花枝乱颤。

你爱我吗?她反问。

子浅沉默,是再也不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