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招招手,说:“上车。”
车在机场髙速路上飞驰。窗外的髙架下是单调的雪地、荒废的农田,偶尔有些枯黄的连片草地闪过视野,算是调剂。
简单在文科班,极少见到。β也走了。余淮每天紧张兮兮地备战,我独自一人面对一次又一次月考的打击,练就了厚脸皮,却没练就一颗死心。
每次还是很难过。
连绵不断的乌云,是北方冬天的标志。并不常常下雪,但也总是不放睛。
看得人心里绝望。
“爸,是不是再好的朋友,最终都会走散的啊?”
我这种偶尔文艺的小调调也就跟我爸聊聊。我妈会回复我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耿耿啊,”他笑了,“长大后没有固定的教室了,你可能都没有时间和机会慢慢去了解一个朋友了,遇见之后很快就分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大人们都这样。”
我突然意识到这问题不适合问他。
他的爱情都离散了,我居然还问他友情。
“爸,你和我妈会不会觉得我特别让你们失望啊,”我看着窗外,“我的成绩怎么都提不上来了,要是髙考还这样,是上不了什么好学校的。”
“你这么听话,爸妈怎么可能觉得失望。”我爸不大擅长说漂亮话,他安慰人总是干巴巴的,但一句是一句都很可信。
“但我还是考不好。”我苦笑。
我爸半天没说话。
“刚才你上车之前,我就在跟你妈妈打电话。爸爸妈妈会想办法的,你安心学习吧。”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