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起那张图:“那——这肯定是给光明和真理设计的书桌咯。”
贺云钦起身到书桌上捡了两支铅笔,用裁纸刀一边削一边道:“桌子、笔,都给他们准备好了,我要画图,你要备课写文章,晚上无暇陪他们玩耍,干脆弄张书桌,让他们伴着我们学功课。”
红豆走到他身后,揽住他的腰,笑眯眯道:“他们可没你想的老实,到时候吵起来,我们还怎么静下心来做事。”
贺云钦将削好的笔搁到桌上,转脸看她:“每回都是贺光明带头起哄,真理无非她哥哥的小跟班,有我这做父亲的盯着,贺光明第一个不敢胡闹。”
红豆想了想,不觉笑了起来,贺光明在祖父祖母面前一贯喜欢撒野,一到了贺云钦跟前,立刻会安静老实下来,说来也怪,贺云钦从不高声斥责孩子,可贺家上下这许多人,光明唯独怕他父亲。
贺云钦近来接了香港大学的工程系教授聘书,她也正申请教育系的硕士学位,公公本就对局势大感失望,竟就此做起了转部分产业往香港的打算,就算这桌子做好了,用不了多久又得重做。
这么想着,她走到他身前,将头贴在他胸前,静听他胸壁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场战争结束了,另一场战争紧接着酝酿,然而只要他在身边,她的心就格外安定。
她柔声道:“云钦,我们生在一个动荡的年代,但我一点也觉得不遗憾,因为有幸遇到了你。”
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低头拨了拨她的头发,默然片刻,故意皱眉道:“我看出来了,你现在没心思备课,要不我们做点别的事?”
红豆伸指轻轻划过他的前胸,慢吞吞道:“什么事。”
她嗓音又懒又媚,他怎还忍得住,一笑,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屋内走去:“当然是白日未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