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姨不知道的是,那孩子去上学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回来的,是另一个人。
姜一柯冲她笑了,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白牙,右脸颊旋出一个很浅的梨涡。
他说:“小姨你放心,不用转学了。”
那笑容肆意又张扬,眼睛中盛着年少炽热的光。
“谁敢欺负我,我就把他揍趴下。”
。
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楚年将写满笔记的本子推至一旁,用手指点了点手机,接起了电话。
他的声音很冷很静,像是被融化雪水抚过的刀尖,落了星点寒芒,锋白而锐利。
“喂,您好?”
他向后斜靠在椅子上,手指转着那只细长的笔,轻声应和道:“好的,老师我知道了。嗯嗯,我有时间,现在就可以去。”
“不用谢。”
楚年挂了电话,他打开抽屉将钥匙揣进怀中,背起书包准备出门。
外婆捧着杯茶慢慢地喝着,在窗口插着花束的母亲回过头来,笑容带着几分向日葵般的暖:“小年,你要去哪?”
楚年答道:“老师让我去学校拿份资料。”
母亲自然是同意的,这孩子自打小时候便乖巧懂事,从来不用自己操心。
他聪慧早熟、把深陷于“富家太太”美梦中的自己拖了出来,将支离破碎的家拼回完整模样。
只是,这孩子性子有些太冷了。
公交转过四站,便是南城一中。周末的学校没什么人,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楚年将老师所说的资料文件整理好,放进了文件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