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如她一般的,只怕是再没有了。他不禁想,他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她?
李雁儿见他痴痴地望着自己,又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迷恋自己的模样,那时候是动不动就亲,如今更加不得了,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调笑道,“皇上,你现在可有些昏君的样子了。”
康熙回过神,哑声道,“昏君便昏君吧,我宁愿做一个昏君。我愿意。所以,你为什么还要选官女子进宫?”
李雁儿有些尴尬道,“饿……为了,为了巩固势力阿。”因为最快集权的方式,就是充盈自己的后宫,可以极快地收拢人心。故而,康熙在二十二年就并不打算再选秀女入宫,她却仍然主张如此。“我都是问过她们,愿意不愿意。你知道,也有人甘心入宫的嘛。反正,他们不入后宫,也是嫁给王族子弟,也是困在深宅大院里一辈子,不都是一样嘛。”
康熙知道,这辈子,无论他怎么苦口婆心,这个人就是要比他残忍冷漠,这是天性使然,半点也动不了,要不是因为他镇着,她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仍然责骂道,“你这样不择手段的,耽误了这些人,又当如何?你明知道我——”他沉吟半晌道,“清心寡欲。”
李雁儿嘻嘻一笑道,“什么是清心寡欲啊,天天粘着我算是清心寡欲吗?一个晚上,恩,几次来着?”
康熙蹭的俊脸一红,这个人总是能分分秒秒把人搞得尴尬不已,突然板起脸,拦腰抱起她,觉得她真的轻盈了不少,心疼地摸着她的脸,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不客气了。”
李雁儿嗔道,“白日宣淫!害不害臊。”
康熙见她又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艳若桃花,娇媚若水,心中大动,动情道,“朕辛苦治国,你就是我唯一的奖赏。”语罢低头吻了上去,她情不自禁地贴合,缠绵一如当年热烈。
过了许久,他抱着她在案几边坐下,低低道,“接下来,你别插手吏部的事情,就交给胤礽吧,胤禛对这个太子也很尊重,也不会违了你的意思。”
李雁儿听说,大惊道,“皇上,太子太过于仁厚,我怕,虽说这次吏治改革不像前几年我大改,那也是不容小觑的。我们对面的可都是虎狼一般的人物啊,心里只要存一点点讨好心理,那就前功尽弃了。”
康熙道,“正是因为只是一场小改,何不让他锻炼锻炼?他也二十来岁了。”
李雁儿知道康熙多年来一直疼爱胤礽,主意不可更改,也就讪讪然不想说了。他一向明察秋毫,但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有时候当局者迷,反而不如她这个旁观者清。大阿哥是惠妃的儿子,如他母亲一般,阴沉得不行,太子有康熙的仁德,却无其精明,四阿哥有其能干,却刻薄寡恩,八阿哥又懂得笼络人心,又精明能干,却失了仁德。
康熙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明白,让他试试,他实在不行,我就换了他。你这几年,不断地派人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他荒唐的事情,不就是想暗示我,胤礽这个太子不合格吗?索额图也天天参你,上次说你暗地里还纵容青帮贩卖私盐,我知道,这青帮还替你做了很多暗地里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李雁儿嘻嘻一笑道,“有些东西只能靠黑吃黑,全按白的来,那就做不成的。这些事情,我全都告诉你了。皇上英明,我可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雁儿这辈子,这怕的就是皇上了。”
康熙道,“你认为胤礽不好,其他几个难道就好吗?”他叹了一口气,“你给我生一个,结合我们的优点,一定是个中翘楚。”这是他唯一的遗憾,她正青春,现在还来得及。
李雁儿道,“这些可不能赌,你儿子那么多,就饶了我吧。”
正在这时,张廷玉宣见,康熙赶紧让他进来。
李雁儿见张廷玉,含笑地朝他点点头,张廷玉也恭敬地回了礼。
康熙也微笑道,“什么事情,张廷玉!朕不是让你回去先休息吗?忙了三天的朝政,还嫌不够累吗?你不休息,我可要休息啊?而且不是朕说你,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媳妇还不娶一个?朕给你做个煤吧。”
张廷玉谨慎道,“皇上,臣无心男女之事,只想一心为国。”
李雁儿道,“皇上,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倔强的很。不过,也许他有心上人,也说不定。是不是啊,衡臣?”
张廷玉不予置否,奉上一份密诏递给康熙。
康熙看了一眼,脸上瞬间黑的不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密诏啪的一下扔在地上,沉声地对外面太监喊道,“宣太子胤礽滚过来。”
李雁儿上前一步,捡起密诏,嘴里含着一丝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