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里琛的人笑道,“我说呢,怪不得,那么贱。”
噶布喇这边的人,因为纳兰容若下去,正窝着火呢,一听就不干了。他们素来和李雁儿交好,她又经常帮衬着兄弟,放个假,给个钱什么的。他们犯了错,也会拼命在皇上面前为他们说好话,哪能允许图里琛他们这样说李雁儿!说着双方就要动手打起来。
噶布喇还算冷静,把自己的兄弟往后一拉,对着图里琛道,“小兄弟犯了什么事?如果没有的话,烦请图侍卫高抬贵手。”
图里琛本来是打算息事宁人,可是一看到噶布喇,就想起以前的窝囊日子,冷声道,“放人?这个臭小子偷了我们一些贵重物品,你替他还吗?”
“什么贵重物品?”
“对你们来说自然不算特别贵重的,但是我估摸着你们是没有的,是我之前在江宁时一个□□送我的香帕。这小子连个□□的东西都要拿!”
年羹尧脸上被踩的黑黢黢的,不服气地吼道,“什么香帕,你冤枉人!”
噶布喇知道对方故意刁难,一时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李雁儿见他们没辙,觉得自己好上场了,从舱里出来,走到图里琛那群人之间,拉起地上的年羹尧。
年羹尧起来后,向前推了一把图里琛,啐了一口道,“什么恶心香帕,老子什么时候拿你什么恶心帕子了。”
图里琛身边的侍卫向前一步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推我们图里琛大人。我们大人是正黄旗人,知道什么是正黄旗吗?那可是万岁爷的皇家旗!你一个无旗的汉人,也配跟皇上的旗下人动手动脚吗?”
“对呀,有话不能好好说,推人家干吗?”李雁儿不耐道,然后嬉笑地着图里琛道,“我替这臭小子跟您道歉啦。图大人,如此贵重的东西丢了,实在是可惜啊。不过,我最近也丢了一件东西。不知道图大人能不能帮我找找?”
图里琛知道李雁儿素来不好对付,被她这样一问,心里咯噔一下,谨慎地问,“姑姑丢了什么?”
李雁儿嘿嘿笑道,“发簪。我有一件我娘送我的发簪,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我藏起来了。”突然笑容忽敛,厉声道,“是不是你?”
噶布喇的人听完也迎合道,“对,交出来,连掌事姑姑的东西都敢拿,都不要命了吗?”
图里琛心道,虽然皇上冷落了李雁儿,可是难保不重新得宠,温顺道,“姑姑,您可真会说笑。我们拿发簪干什么?姑姑可有人证?”
李雁儿微抬下巴,扬眉道,“那你有什么人证明年羹尧拿了你的香帕?你可别和我说,是你的侍卫看到的?那我的人也看到你拿了我的发簪,大家说对不对。”
她话一出,后面的人便应和一片。
图里琛被堵得哑口无声,他一向听说李雁儿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本来就是存心找茬,哪里知道李雁儿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无赖的人。
“我可看到啦。”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只见恒若一身旗装款款而来。
众人见宜妃前来,纷纷行礼。
恒若难得地端庄,大方道,“都起来吧。姑姑,你说,他的侍卫不能作证,那本宫呢。我可是亲眼所见,那个年羹尧就是拿了图侍卫的香帕。怎么着吧。你总不会说本宫和图里琛是一伙的吧。”她见李雁儿没有回答,更为得意道,“姑姑,您连个发簪都会被人偷走,这说明你可真有魅力啊。不过皇上啊,是不需要你伺候了。这几天,皇上天天让巴雅尔妹妹侍寝,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恒若又对众人道,“你们这样吵,就为了一条破帕子。现在龙舟在运河上行驶,不日就要到达北京,你们是不是都太闲了?再吵,小心皇上治你们的罪!不过皇上也说了,今天他心情好得很呢,他如今和巴雅尔妹妹在午憩,所以先饶了你们,再闹,就有的你们好看!”
众人见皇上都发话了,也不敢再说什么,都散掉了。
李雁儿本想教训教训图里琛他们,给年羹尧出一口恶气,被恒若这样一搅和,也无法施行了。再加上这几日康熙的确在冷落自己,一口气闷在肚子里,居然骂也骂不出来,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一想到,以后两人的嫌隙也许会越来越大,又有股自作自受的委屈。
康熙一不理人,所有的风向都变了。
年羹尧见众人散开后,李雁儿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白一阵的,知道她气得不行,也不敢说什么,借机就说自己去练武了。
李雁儿缓过气来,狞笑地喝道,“回来!”低声对年羹尧微笑道,“老子今天心情好,教你一招。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以选,你听着,第一条,忍气吞声,等后期翻盘。但这些人都是康熙的皇亲国戚,也翻不到哪里去,而且憋屈得很。第二条,用文绉绉的话讽刺回去,言语上占优势,但估计你也学不会。而且眼下,他们毕竟得宠,效果也不是很好。第三条,枪杆子里出政权,听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