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誉脸色愈发的难堪了。兰漱暗自数落他,为何要将问题抛给沈文野,沈文野若说兰漱的回答正确,那么李淮誉难免拉不下脸,若说他说的不正确,那又是不给他脸,两相为难一个老人,他李淮誉有什么脸面?
蒋客识倒是另有决断:“沈大人说的我赞同,但兰漱不懂武,而自古武乃侠之根本,侠乃义之荣显,断不可顾此失彼!”
沈文野道:“这……”
蒋客识是出了名的拧巴,他崇尚武学,至今仍勤加苦练,从不懈怠。对弟子的要求和对自己相差无几,也许是他们上一辈留下来的英雄病,连吃个饭也非要光明磊落。
好像抠牙缝时背着人就是见不得人,全不分礼仪与洒脱。
但他辈分高,就是李淮誉也使不动他,在场自然也都按着他来。
张奇寰轻咳了一声,摇了摇茶杯,将浮在上面的茶叶晃到边缘,喝了一口,淡淡的道:“兰漱认为呢?”
兰漱觉得自己在散心宗正义颇大,心里憋着一股闷气,他与这个身体、这个身份契合度太高,导致他完全听不得旁人辱骂‘李兰漱’。
上前请礼,算是第一回这么正式的同人讲话:“蒋大人可相信天资一说?”
蒋客识一怔,旋即点头。
兰漱道:“有的人生来就是下贱品种,即使从幼栽培,也无法超出凡品,只不过捏了假高尚的名,同狗彘流俗。”
他颇有些愤慨:“而有的人,即便是头悬梁吊死了,也无法出人头地。”
蒋客识噎了一口,分辨不出他话中的意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那若是更努力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