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衡不甚愿意出去,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兰漱顿时察觉出些异样来,因这等事发生在他院子附近,他竟丝毫不惊讶,可见是早已知晓作案者是谁。
兰漱走到窗前,搭起窗棂。
赵秋衡皱着眉,随他一起从窗子望出去。
这一眼却让兰漱腿也软了。
离琥珀斋不远的地方,其中的女人正是秦炽,而男人便是他白日在竹林中见过的。
听张买诚说,此人是照胆穷沈文野的长子沈灵献。
若真按年龄算,他与秦炽确实相差无几,但按身份算,却有了诸多计较。
兰漱脑中一团乱麻,想到沈蜚英唤沈灵献一声大哥,而他以后很有可能要唤沈灵献一声爹,便意味着要唤沈蜚英一声二叔,着实令人难受。
他默默将窗子关上,两只手无处安放,与赵秋衡目光相对时,尴尬愈发的浓重,同金猊中的香烟一般,在鼻端萦绕不止。
赵秋衡移步,躲在案桌旁。
兰漱无可奈何的笑道:“真是巧啊,不愧是我娘,这样都能默契的遇到,衡儿,你说是不是?”
赵秋衡将脸埋在书本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也没回答。
兰漱脸上烫的很,便不再作声,沉默了整整半个时辰后,他才回了寑殿。
路上他不停的思索着,怪不得秦炽要将寑殿选在醒世阁,原是因为醒世阁离竹林近的很,与奸夫见面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何况偷情的地点在一个‘傻子’的住处,也不会被轻易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