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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秋衡此时已经在打盹,听见他叫他,便有气无力道:“是,是该治罪。”

兰漱一听,认为自己该出场了。当即摆正绣袍,提了提玄玉绶,进了堂内,道:“你们半夜做什么呢,吵得人睡不安稳?”

众弟子见他来,便暗自为赵秋衡捏一把汗,面上却不敢显,纷纷道:“九少爷。”

沈蜚英只是动了动眉心,道:“宗内有人犯戒,正在惩治。”

白日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他突然站起来,道:“犯戒的还有秋衡师弟,你认为当如何处置?”

兰漱早料到他会这么试探自己,便堂而皇之坐在主座之上,道:“你不是掌使吗,问我作甚?”

沈蜚英有意与他搅缠,定不肯轻易放过,微微叹了口气,道:“可秋衡师弟身份特殊,我无法擅自做主。再说了,此行惊扰的是宗内众人,偏你一人寻到戒律堂来,可知是天意,自是要你拿个主意的。”

兰漱思虑片刻,有模有样的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我还当你心思玲珑,腹隐珠玑,谁想是我多虑了!”

沈蜚英五指收了收,咔嚓几声。

兰漱冷笑道:“你糊涂了,秋衡师弟显然是我爹的掌上宝,你若是罚他一次,往后我爹定会想尽办法罚你千次万次,沈兄啊,得不偿失!”

沈蜚英前头也想到过这番,才迟迟不下决断,便道:“依你看呢?”

兰漱斩钉截铁:“自然是徇私舞弊,咱们宗内不是推崇‘利己’吗?你不罚师弟实则是为了自己,若我爹知道你所思所虑,不嘉奖你是不可能的。”

沈蜚英半信半疑:“你说的可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