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打头的人是便宜爹。便宜爹身后一群密密麻麻的弟子中,一个人咬着手绢别出一格,先入眼的是绣暗纹的袍裾,再是衣袖衣摆处的一簇簇百蝠百碟。

肌肤胜过阳春白雪,脸部像是白玉熔铸而成,精致不已。眼中射寒星,浅褐色的瞳仁透着三分冷漠。玄纹暗氅,石木心肠。

接触到他的目光时,赵秋衡怯怯的往李淮誉身后躲去,口中直道:“怕,怕……”

兰漱:“……”

赵秋衡拎着手绢抹了把泪,可把李淮誉心疼坏了,直抱着不撒手,柔声道:“阿衡怎么了?”

赵秋衡一双精明的眸子落在兰漱身上。

兰漱:“……”

他真是来谈和的。

李淮誉面色愠怒,但也不忍多责备他,朝他招了招手,温和的说:“小九,你知道怎么做吧?”

兰漱垂首走过去,每挨近一步赵秋衡的哭声便会加重,听的他头皮发麻。

等他们二人面面相对时,赵秋衡已经哭得双眼通红,揪着手绢跺脚。

李淮誉微微一叹,低声斥道:“你娘常说的倒也对,一点儿都不像我的儿子,与我心意没有半点想通。”

兰漱心头跌了跌。

李淮誉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赶紧走,别吓着阿衡,你倒好,还偏爱接近他。”

兰漱:“……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是想……”

看了看张买诚,他义正言辞道:“我是和张督学一同来的,想为他的狗讨个说法。”

李淮誉道:“张买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