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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穿着皮鞋,想象的画面中,就连鞋跟在挣扎里与木地板相撞的响声、他的惨叫混着螳螂的嘶嘶声,顾九嵘好似都能听到。

或许根本没有“推断”,所有复杂难辨的信息毫不费力地聚在一起,他就是知道了。

血淋淋沥沥滴了一地。

等受害者去厨房拿刀具的时候,伤口已经很重了,血液在走过的路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在这个过程里,他被螳螂的利刃戳穿了后心。

顾九嵘再次把整个现场看了一遍。

在死者能够着、包括他能投掷物品的最远范围里,没有一件是能有效制止螳螂的,都太脆弱了。

也就是说,他前胸到头部没有东西遮挡。

这就解释不了,为什么螳螂没有直接扎穿他的喉咙,尤其它还处在身后这种优势位。

尽管时间充足,螳螂没有享用自己的猎物,尸体上没有一点点多余的咬痕。

那头顾钺差不多也结束了这晚的调查,走过来和顾九嵘说:“走吧。”

他们走出了腐臭的小屋。

顾钺一言不发,似乎还沉浸在这个案子里。

他们从错落的居民区穿过,顾九嵘忍了又忍,终于没耐得住好奇心,问:“他是拿什么东西挡住螳螂的?”

“……挡住螳螂?”

“是啊,”顾九嵘不信他们连这点都没查出,“就是在打斗里,他拿什么挡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