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气氛登时更尴尬了。

宋彩望着那件外衫,实在爱惨。

尘世间有千百种艳丽,他的世界却非黑即白。如果黑和白是空乏人生的写照,那江晏就是填他空乏的一笔。

他爱这玄色,比从前更甚,因为从此刻开始,它变成了宋彩这个庸人的保护色。

宋彩从前不信命,但现在信了,一日更比一日信得紧——在遥远的未来,在看不见尽头的远方,命就是那缤纷多彩的千百种可能,而那千百种可能里,贯穿始终的只有一个江晏。

“算了,不换也罢,索性结束之后再换,”江晏拉他坐在床边,“不过,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痛。”

宋彩红着脸说:“没关系,我不怕痛。”

“是么?”江晏扬眉,“昨夜你喊痛的来着。”

宋彩:“……那我以后不喊了。”

江晏捏了下他鼓起的腮帮子:“可以喊。”

宋彩笑笑:“但我们还有以后吗?”

说完他又自责,连忙呸了两声:“瞧我这丧气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别听我胡说八道。”

“嗯,才不听,怎么就没以后了,莫不是你想抛弃我?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可是大房。”

宋彩嗤笑出声:“你不是大房,你是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