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犹豫,摸进衣兜就把小鸭子交给了宋彩。

宋彩还想再把赔偿款塞给老人,那老人却摇了摇头,自顾转身回屋了。灯打开了一会儿,宋彩便多瞧了几眼屋里的布置——冷冰冰的车库里没有任何装修,地面也是简单的水泥铺就,十几只小鸭子挤在一个笼子里,旁边还有一只稍大些的笼子,里面是两只大鸭子。

不是想象中的脏乱差,但确实有异味,和老人身上的异味是一样的。

这世上之事啊,被喜欢的总也会被厌恶着,被深爱的总也会被痛恨着,谁又能说得清楚孰是孰非,谁又能简单断言旁人做这件事应该还是不应该。

但宋彩明白,既然是自己坚持要做的,保证它不会影响到别人,尽可能让它不被别人憎恶,才算是对这件事负责。

或许是被熏着了,大雁打了个喷嚏。宋彩笑笑,拉着牵引绳回了家。

这夜,宋彩激动得一晚上没睡。

他回家以后先是把小鸭子的事情拿出来跟三位老人讲道理,阐述了自己必须带着大雁搬出去住的理由,而后认真严肃地逐个询问解决方法。不出所料,证据在前,谁也没有底气说“咱管别人怎么看呢”这类的话,也都没有更好的办法。老人年龄是大了不假,但都算通达事理,知道养了就不能半道抛弃的道理,自然也没有叫宋彩把狗送出去。

于是,最终他们同意了宋彩搬出去住的要求,前提是每周都得至少回来一次。

第二天一早宋彩就处理了小鸭子的尸体,怕腐烂之后传播病菌,还特地搜索了科学的消毒方法。大妖王出于好奇一直跟前跟后,实在不理解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什么毛病,活得谨慎如斯,却还是脆弱得如同蝼蚁。

当天下午宋彩就收拾了行李,本来以为没多少东西可带,一收好才发现竟然有十几个大纸箱,书本、杂物居多,挺沉的。